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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费贷爆发式增长 但背后可能有这几个隐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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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薛洪言

趁着几家平台上市的热闹,把招股说明书大致看了一下,印象最深刻的便是2017年以来的高速增长以及盈利能力的急剧提升,放贷规模同比增速很高,而净利润增速更高。放贷规模的高增长很容易理解,谁让现金贷成为2017年的风口呢,而更强悍的盈利能力,背后隐藏着哪些原因呢?

结合当前的行业环境,这种高速增长的态势还能够持续吗?制约因素可能来自哪些方面?在本文中,我们简单以拍拍贷和宜人贷两家平台的财务数据为例,一起来探究一二。

快速放大的规模以及更强悍的盈利能力

2017年上半年,两家平台的放贷业务均录得快速增长,拍拍贷上半年累计放贷261亿元(单位人民币,下同),同比增长301%;宜人贷上半年累计放贷151亿元,同比增长89%。从盈利能力上看,拍拍贷上半年税前利润12.39亿元,同比增长2529%;宜人贷上半年税前利润8.18亿元,同比增长102%。详细分析如下:

贷款放量是自主选择,资金来源才是唯一的制约

从数据上看,两家平台的放贷量同比都在快速增长,只是增速上有差异,近两年来,宜人贷基本保持在100%左右的增速,拍拍贷的增速则保持在200%以上。由于两家平台的贷款期限结构差异较大,宜人贷以中长期贷款为主,所以虽然拍拍贷在放贷金额上实现反超,但反映在贷款余额上,宜人贷仍然明显高于拍拍贷,截止2017年6月末,宜人贷贷款余额278.72亿元,拍拍贷余额206亿元。

放贷规模的增长,可以从借款人数、单笔借款金额等角度进一步做指标分解,但意义不大。因为总体上,以两家平台当前的体量,放贷规模的多少不在需求而在供给,即某种程度上放贷增速的高低是平台可自主把控的。

若平台决定把增速提升至300%以上,在不考虑后期不良资产风险的前提下,唯一的制约条件便是资金来源。以拍拍贷为例,作为一家P2P平台,其资金主要来源于P2P投资人。数据显示,2017年上半年,拍拍贷活跃投资人数为20.1万人,已经接近2016年全年水平,同比增加6.6万人;同时,拍拍贷还加大了对机构投资者的拓展力度。

网贷之家数据显示,2017年上半年,网贷行业月均投资人数407.89万人,同比增加107万人;人均投资金额5.7万元,同比增加1万元左右。行业整体的景气回升以及拍拍贷作为头部平台的品牌效应,均为其投资者资金获取提供了助力。

此外,对投资者资金安全的保障依旧是网贷平台获客的重要手段。网贷新规后,P2P平台不允许提供本息保障,为此,平台多以质保金和投资者保护基金的形式给投资者以“安全感”。以拍拍贷为例,截止2017年6月末,平台的投资者保护基金余额1.5亿元,质保金余额则达到7.12亿元。

营收能力提升,背后是借款人结构的变化

2017年上半年,拍拍贷实现营业收入17.33亿元,同比增长390%,其中,贷款发放服务费收入13.16亿元,同比增长353%,均大幅超过了贷款发放量301%的增速水平。可见,平台营收能力的提升,除了贷款发放的规模因素外,还与贷款定价的整体提升有关。由于平台采取的是借款人分级定价机制,贷款整体定价的提升背后反映的是借款人评级结构的变化。

按照借款人资信状况高低,拍拍贷将借款人分为I、II……VIII共8级,其中VIII级借款人直接拒绝。不难发现,与2016年末相比,2017年6月末待还余额中,资质较优的I-IV级借款人所占比重均有不同程度下降,资质较差的V-VII级借款人比重则有不同幅度的上升。

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,为了做大规模,平台适度加大了对低资质借款人的拓展,低资质借款人的比重提升反过来又显著提升了平台的营收能力。

专注普惠定位终获回报,存量借款人助力盈利能力显著提升

营收能力提升的同时,成本费用率也有显著的下降,最终表现为盈利能力的显著提升。2017年上半年,拍拍贷实现税前利润12.39亿元,同比增长2529%,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,这一时期,放贷量和各项营业收入同比增速普遍在300%以上,而各项费用增速则均控制在了150%以下。

其中,销售及市场推广费用(主要是获客成本)的下降是重要的原因。数据显示,2015年,平台63.6%的营业收入用于销售及市场推广,2016年降至29.2%,2017年上半年进一步降至18.7%。其中,存量借款人复借率的快速提升是重要的原因,使得综合获客成本大幅下降。2017年上半年,平台中67.4%的借款由存量借款人贡献,而在2016年,这一比例只有55.6%。从金额上看,2017年上半年,存量借款人贡献了175.74亿元新发放借款;而2016年全年,存量借款人仅贡献了107.76亿元新发放借款。

显然,依托庞大的借款用户量,挖掘存量借款人的贡献度已经成为拍拍贷降本增收的重要手段,而这一优势,其他平台还很难效仿。作为国内最早的网贷平台,拍拍贷一直坚守小额普惠借款领域,甚少涉足大额标,也因此积累了网贷行业中最为庞大的借款人群体,截止2017年末,拍拍贷的累计借款人数量达到690万人,而其他头部平台,累计借款人数量基本都在百万以下。

爆发式增长透支资源,增长后劲或不足

在互金消费金融平台录得靓丽业绩的同时,持牌消费金融公司的盈利能力在2017年上半年也有了质的提升,所以,不仅仅是几个典型平台,整个消费金融行业都步入到风口期。

不过,对于行业而言,快速增长短期内或投资行业各配套资源的增长潜力,未来一段时间,行业增长后劲大概率面临不足。

资金来源或成最大考验

绝大多数消费金融平台的资金来源,主要是两大渠道,一是P2P投资者资金,二是以助贷形式对接的各类机构资金。目前来看,这两个资金源都难以支撑消费金融业务的高速增长。

对于P2P平台,网贷投资者是其主要的资金来源。网贷之家数据显示,2017年7月份以来,网贷行业月度净流入资金出现环比下降态势,其中10月份净流入资金仅为207亿元,创2015年下半年以来最低点。

资金净流入的下降,既有强监管环境下网贷平台加速退出的影响,也受季节性因素影响,最为主要的恐怕是行业在投资者拓展方面遇到天花板。笔者曾经谈到,受品牌污名化以及产品自身高风险等因素影响,网贷理财仍然局限于一个小众投资者群体之中,若不能尽快跨越小众投资者与大众投资者之间的鸿沟,行业规模必然遭遇天花板。现在看,距离天花板似乎越来越近了。

考虑到在可预期的未来,这个鸿沟仍难跨越,所以,网贷投资者资金净流入增速恐怕将常态化处于低位,难以支撑资产端的高速增长了。

对于专注资产端的消费金融平台,资金端主要依赖机构,以助贷为主要模式。不过,既然现金贷监管信号已经出现,规范平台与机构的资金合作将是大概率事件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,双方当前这种愉快的合作模式恐难持续,机构资金也将难以支撑消费金融平台资产端的高速增长。

借款人存在透支现象,未来一段时间或后劲不足

除了资金端的制约以外,借款人自身的加杠杆潜力恐怕也接近了阶段性的临界点。先看网贷行业数据,2017年2-9月,月度活跃借款人数据出现了稳步上升,但8月份以后,增速便趋于平缓,10月份以来,活跃借款人数出现微降,意味着新增借款人红利开始减弱。

从平台自身运营来看,则开始更加注重存量借款人的挖掘,表现为存量借款人的复借率的稳步提升。问题在于,在不考虑借款资金用于投资、以贷还贷甚至不良嗜好等用途情况下,单个借款人借钱消费的是存在天花板的,不可能长期超过其收入增速水平。在居民收入水平增速普遍个位数的情况下,居民消费贷款三位数的增长显然不可持续。

因此,不出意外,存量借款人的借款增速也将很快遭遇天花板,平台的存量借款人红利也不多了。

不良资产的潜在风险,部分平台开始有意控制增速水平

在信贷领域,大发展总是容易导致大不良。由于风险的滞后性,静态的不良率趋稳常常是个假象,特定导火索事件发生后,不良率水平甚至会在极短时间内出现跃升。

事实上,经历过高速增长之后,不少平台也开始有意控制放贷增速。以宜人贷为例,2017年上半年贷款发放量同比增速仅为89%,比2016年全年同比增速低23个百分点,在整个现金贷行业高速增长的背景下,这一增速更是显得比较平庸。在笔者看来,更多地可以理解为平台在主动控制业务增速,以便夯实贷款资产质量,并加强精细化管理水平,更好地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拐点。

后市展望

综上,无论监管政策来临与否,行业的发展都在接近一个拐点,增速会降下来,缓一缓,积聚力量,再次爆发。

在此过程中,强监管政策会加速行业拐点的到来,但不会从根本上改变行业的大趋势。

薛洪言,苏宁金融研究院互联网金融中心主任 微信公众号:洪言微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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